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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小艾蜷缩着,把自己深埋宽大的沙发里,柔软的如同婴儿的襁褓,温暖安全。小艾偷偷打开眼睛,木就清楚地坐在对面,昏暗的灯光穿过轻纱的帘子,穿过层层阻隔的空气、尘埃,最后斜斜的打在木的身上,仿佛全身笼罩在浓雾中,似烟似气。看不清木的双眸,却能感到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身上,头,脸,脖子,最后落在自己的脚上。
木也没有例外,曾不止一次询问小艾,是从那里买来这样的绣花鞋,像是画卷上古时女人的鞋子。小艾腼腆的微笑着,没有做任何回答。
小艾感觉木似乎在望着自己的眼睛时,悄悄闭上眼睛,将自己推向沙发的更深处,那里灯光根本找不到自己的脸,就可以一直看着木了。
音乐也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,服务生的身影好像好久也没有出现了。
小艾想,“时间应该过了两点了,可六点天才能亮,还有四个小时,难道就一直睁着眼睛睡觉?脖子感觉好酸,腿也开始犯困,怎么办?我想换个姿势,可如果翻身被木发现我没有睡岂不是很尴尬,我不可以被木发现。”
二
木在心底发出这样的感慨。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约小艾出来。小艾倒是很大放,很爽快地就答应,可没聊几句就喊困,躺着就睡着了,很安静,像是一个孩子,一点也不顾及。
剩下木一个人独饮,冰凉的液体穿过干燥的喉咙,一丝丝温暖有些不安分的胃。木趴在桌子上,眯着眼睛盯着小艾,从头到脚,从脚到头,最终目光凝聚在小艾的脚上。象牙的白,干净的蓝,娇嫩的黄,熟悉的色彩点亮了木的心。木轻轻的闭上眼睛,嗅到一股雨后泥土夹杂着野花的芬芳,充斥着鼻腔,缓缓的流进心田。
木的家在农村,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。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时候,每到收麦时节,就会大人安排去场里看粮食。木喜欢躺在高高的麦垛上,看白色的流云在纯净的天空飘荡,那一朵朵都是有生命的,有牛,有羊,还有小狗小猫什么,一个消散不一会便又会产生另一种,互无关联,却生生不息。等待橘色的夕阳划破天边,消失在横在村口的那座高高的土塬。
小艾动静很大的翻了个身,似乎口中还在念叨什么,含含糊糊,木很费力也没有听清楚。可能是小艾在做梦,小艾梦到什么了,其中会有我吗?木忍不住笑了,真想把这个长不大的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,安静的熟睡。但是现在很不可以,怕吓到小艾。
“等小艾醒来,我一定要告诉她,‘我已经悄悄爱上了你,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’”。
夜更深了,白色的纱帘将两个人紧紧地圈在一起,仿佛就是那里就是一个世界,风吹不进来,雨打不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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